日寄 | 20240304
· 那种成年累月积累起来的歌单就像是海渊,越往下听越被水压死死裹住,直到一口气完全用尽,吐出浑浊的气泡后彻底沉底。
那些年那些月还有那些历历在目,行走在记忆长河的岸边,脚下不由得潮湿氤氲。
· 十七八岁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创作、灵感与文笔的巅峰。琳说绝赞的那几篇文,竟全都是我高中时代的“瞎涂乱画”。虽然我自己感受不到,但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,老七和大花的文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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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花写书,一直到现在都有在写。而那本书最初版本篇首的那句话,真是后劲十足,我一直记到现在: “写这些东西只是因为我想写,写点关于校园暴力以及书本上永远不会教的道理。可以把这当做小说、自传、回忆录,什么都好,千万不要问我有没有真的发生过,那只会让我觉得无比难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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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七在高一写过一篇巨意识流的作文,我记得还被语文老师当堂朗诵了,但教室里的同学们恐怕都没什么感触,毕竟这种文字和剧情都太不像是一个高一小孩能写出来的。原文的细节早已不可考,但我把那篇作文里的故事情节记了很久,一遍遍的:
——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夏天会下雪的神奇村庄,村里有一趟通往县城的绿皮火车,这是村子和外界唯一的通道。故事里有一对青梅竹马,他们都很向往外面的世界,有一天女孩告诉了男孩一个秘密:“把口香糖粘在桌子底下很多年之后就会变成翡翠哦”,男孩认真的点了点头。不久后男孩家里要搬家去城里/或者男孩为了理想远走他乡,于是他终于坐上了那趟绿皮火车,和车窗外来送行的女孩郑重告别,约定未来再见。在火车上男孩突然想起了女孩的话,于是把一块嚼完的口香糖偷偷粘在了桌子底下,就这样满怀期待与欣喜的奔赴他的美好未来。后来男孩在城市中渐渐迷失了自我,他没能实现理想,也没能兑现和女孩的约定。很多年之后男孩再次返回故乡,却发现村庄早已废弃,那趟绿皮火车长满铁锈躺在茂密的杂草中,这里的夏天已不再下雪。男孩走进废弃的车厢,伸手去摸当年他粘口香糖的位置,却发现那块口香糖早已发烂发臭,没有翡翠,没有女孩。
实在私密马赛,故事大致是这样的,也可能因为被我回忆了很多遍产生了细微的偏差。但当时老七的文笔好到爆炸,我写不出其百分之一的质感,那种自然而然流淌在行文间的东西……我心中BE美学的巅峰。
· “干燥的空气、尘埃的味道,我在其中,踏上旅途。”
· 这是一种——在否认了全部可以赖以为生的东西之后,依旧可以奋力地活着的能力,一种将信息解构、又重新拼凑出任意形态的能力,一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客体对象的能力。
· 赞扬所有勇气。
· 任何技术都是业余的无法想象专业的有多专业。
· 独立行为者错觉(The illusion of independent agency)。原来“笔下的人物好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”这件事情是有专业名词的啊。
· “归根到底,本想走出这森林,却走进了世界这一互相厮杀的巨大森林。莎夏之所以被杀,我认为是因为徘徊在森林之中。”
萨夏没能走出那片森林,在森林里长大的我们也没人能走出去。
· “与所有人都和善,就不会需要付出额外的精力去妥协。”
是个好主意,我以前持有大致相反的态度,效果上大致相同但显然这才是上策。
· 虽然我承认有智慧的人并不受他人言语挑拨,但是真正做出点什么的人同样也会考虑众人之口。
· 钝感力是以敏感为基础的,是在通透和敏锐之上构建的大智若愚,否则就只是神经大条而已。
· 对我来说,真正具有宿命感的那种喜欢,是上次她来我家做客时产生的。
· 这几天回顾了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看了的Key社三部曲,实在是绷不住了,这种东西在记忆里越沉淀越催泪。
是的,当年我有种病态的执着,想把所有网上人们津津乐道的虐番都看个遍,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,我真的把Key社的三大顶级催泪弹——《Clannad》《Air》《Kanon》一集不落的看完了,结果就是,这三部番大概是奠定了我那段时期人生的基调,使我拥有了许多敏感与思考的内核。
· 我瞳孔放大,那是一块方糖。